第463章 天子出巡，万民拥戴
古往今来，历朝历代，每逢乱世都会穷兵黩武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只不过，现在大明新朝初立，兵员混杂。
除了朝廷的禁军以外，各地方藩镇，还有不少兵马，要养活这些军队，花费的其实都是国家的钱粮。
这值得吗？
在杨骁以及朝中的文臣看来，不值得。
兵贵精，不贵多也。
如果大明要对外作战，或是平定国内叛乱的话，军队规模捉襟见肘的确不可行。
然而，在现如今的形势下，大明王朝的内忧外患，基本上已经没了。
杨骁还有必要保留这么多的兵马吗？
“裁军之事，势在必行。”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，杨骁郑重其事的道：“由枢密院和兵部，负责草拟出一份裁军的章程出来。”
“禁军精兵简政，保留八万或十万劲卒即可。”
“其余藩镇，视情况而定。如河西、大明、永安、陇右、雄武、横海、义武、山南东道、安远等藩镇，属于边地，或人心不稳，要保留一万到三万的马步军。”
“如河阳、归德、忠武、泰宁、永清等藩镇，属于内地，可以保留三千到一万的马步军。”
“裁军事宜，当循序渐进，以一年为时限，优胜劣汰。先从内地诸藩镇裁撤，再裁撤部分禁军和边军。”
随着杨骁的话音一落，朝中的公卿百官都纷纷跪了下来，齐声高呼道：“吾皇圣明！”
杨骁要这样裁军，显然是饱含深意的。
裁军的事情，当然不能操之过急，一下子把大多数的军队裁撤掉。
内地藩镇的军队，被裁撤的兵员最多，有的藩镇甚至会被裁撤掉一大半的马步军。
如符彦卿的平卢军，三万人直接被裁掉了两万……
三分之二的兵员都被裁掉了。
高行周也是差不多。
如雄武镇、陇右镇、河西镇等属于边地的藩镇还好说，基本上不会被裁撤多少兵马。
内地的藩镇和边地的藩镇，毕竟是有所不同的。
内地的藩镇，更多的是维持地方治安，肃清境内的匪患，在关键时刻响应朝廷的号召，一起出兵罢了。
边地的藩镇则是要成为拱卫大明的第一道防线，要随时防备外敌入侵，有备无患。
而且，边军的战斗力一直很强。
尤其是西边的陇右、河西、雄武三镇，被收复不久，人心未附，蕃汉杂居，还接壤了吐蕃、后蜀等地，自然需要更多的兵马予以镇压，至少要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。
至于杨骁为何要求先裁掉诸藩镇的兵马，更是容易理解。
先裁撤禁军的话，万一一些藩镇起兵造反，杨骁岂非是无兵可调吗？
有鉴于此，杨骁还是要做好准备的。
时至今日，地方藩镇的军事力量，已经大不如前了，跟朝廷无法相提并论。
不过，杨骁也不能毫无准备。
……
时间进入弘武元年，即公元951年，农历二月初。作为大明皇帝的杨骁，正式出巡，前往曲阜准备祭孔事宜。
在此之前，杨骁虽然几次下旨，说是要轻车简从，但是他一个天子，出行的排场肯定是不会小的。
随行的有冯道、窦贞固、苏禹珪、徐台符、魏仁浦等公卿百官，以及锦衣卫、殿前司、天子亲军等宿卫，至少五六千人，还有太监、宫娥数百人。
百官的随从，也有千余人。
此时，在曹州济阴县的官道上，数千人的出巡队伍浩浩荡荡，各种各样的旌旗、车驾，遍布宽阔而平坦的官道，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帜、旗、纛、旌、麾等旗子隐天蔽日，种类繁多，有日旗、月旗、云旗、雷旗、风旗、雨旗等六十多种。
在旗队的后边，是代表天子的“五辂”，也就是玉辂、金辂、象辂、木辂、革辂，主体形制如轿，以盖的装饰材质——
玉板、金板、象牙板、木（花梨）板、革板区分并名之，配合其他不同装饰，分为不同等次。
这种骆车，是设而不乘的，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。
顶盔掼甲的宿卫们，一个個都骑着仗马，项悬朱缨，鞍、镫皆铜金，鞍为黄毡缘青边，马首、马身皆以黄绒、缎装饰。
在天子车驾的两侧，还有幡、幢、扇、伞、盖等仪仗环绕。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伴随着充满肃穆之气的鼓角声，嘹亮了整个天穹，在曹州城的城门口，及至街道上，已经是万人空巷的一番景象。
归德军节度使宋延渥和刺史郭绍领官吏和百姓，外出朝拜，只为一睹天颜。
在城门口等了许久的宋延渥，翘首以盼，终于是等到了天子的銮驾，映入了眼帘。
然而，坐在六御马车中的杨骁，只是掀开了明黄色的帘子，瞟了一眼，就皱起了眉头。
“老曹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去传朕的口谕，前来迎驾的百姓都回去吧。归德镇的官吏，包括宋延渥在内，一律到府衙等候，不得有误。”
“诺。”
曹吉利当即答应下来，并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，前去向宋延渥、郭绍等文官将吏，传达杨骁的口谕。
得知杨骁的吩咐，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，倍感诧异。
“曹公公，陛下这是为何？”
宋延渥颇为不解的询问道。
闻言，曹吉利瞥了一眼宋延渥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：“宋帅，你是真不知情，还是故作不知？”
“皇上出巡前，早就三申五令过，要一切从简，地方百姓不必迎驾，不可兴师动众。眼下曹州这情况……恐怕不合皇上之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
宋延渥愣了一下。
站在一边的郭绍上前朝着曹吉利行了一礼，谄媚的笑道：“曹大人，曹州的百姓是自发前来迎驾的，并非是我等发布告示，要求他们迎驾。”
“皇上乃是九五之尊，受万民拥戴，曹州的百姓无不渴望能一睹天颜！”
曹吉利听到这话，只是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皇上的吩咐如此，做臣子的，敢不从命乎？”
作为“老油条”的曹吉利，阅人无数，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。
他哪里看不出来，这郭绍是在信口开河？
如果没有他这个刺史广而告之，曹州的百姓怎会得知杨骁即将驾临曹州的消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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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，现在大明新朝初立，兵员混杂。
除了朝廷的禁军以外，各地方藩镇，还有不少兵马，要养活这些军队，花费的其实都是国家的钱粮。
这值得吗？
在杨骁以及朝中的文臣看来，不值得。
兵贵精，不贵多也。
如果大明要对外作战，或是平定国内叛乱的话，军队规模捉襟见肘的确不可行。
然而，在现如今的形势下，大明王朝的内忧外患，基本上已经没了。
杨骁还有必要保留这么多的兵马吗？
“裁军之事，势在必行。”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，杨骁郑重其事的道：“由枢密院和兵部，负责草拟出一份裁军的章程出来。”
“禁军精兵简政，保留八万或十万劲卒即可。”
“其余藩镇，视情况而定。如河西、大明、永安、陇右、雄武、横海、义武、山南东道、安远等藩镇，属于边地，或人心不稳，要保留一万到三万的马步军。”
“如河阳、归德、忠武、泰宁、永清等藩镇，属于内地，可以保留三千到一万的马步军。”
“裁军事宜，当循序渐进，以一年为时限，优胜劣汰。先从内地诸藩镇裁撤，再裁撤部分禁军和边军。”
随着杨骁的话音一落，朝中的公卿百官都纷纷跪了下来，齐声高呼道：“吾皇圣明！”
杨骁要这样裁军，显然是饱含深意的。
裁军的事情，当然不能操之过急，一下子把大多数的军队裁撤掉。
内地藩镇的军队，被裁撤的兵员最多，有的藩镇甚至会被裁撤掉一大半的马步军。
如符彦卿的平卢军，三万人直接被裁掉了两万……
三分之二的兵员都被裁掉了。
高行周也是差不多。
如雄武镇、陇右镇、河西镇等属于边地的藩镇还好说，基本上不会被裁撤多少兵马。
内地的藩镇和边地的藩镇，毕竟是有所不同的。
内地的藩镇，更多的是维持地方治安，肃清境内的匪患，在关键时刻响应朝廷的号召，一起出兵罢了。
边地的藩镇则是要成为拱卫大明的第一道防线，要随时防备外敌入侵，有备无患。
而且，边军的战斗力一直很强。
尤其是西边的陇右、河西、雄武三镇，被收复不久，人心未附，蕃汉杂居，还接壤了吐蕃、后蜀等地，自然需要更多的兵马予以镇压，至少要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。
至于杨骁为何要求先裁掉诸藩镇的兵马，更是容易理解。
先裁撤禁军的话，万一一些藩镇起兵造反，杨骁岂非是无兵可调吗？
有鉴于此，杨骁还是要做好准备的。
时至今日，地方藩镇的军事力量，已经大不如前了，跟朝廷无法相提并论。
不过，杨骁也不能毫无准备。
……
时间进入弘武元年，即公元951年，农历二月初。作为大明皇帝的杨骁，正式出巡，前往曲阜准备祭孔事宜。
在此之前，杨骁虽然几次下旨，说是要轻车简从，但是他一个天子，出行的排场肯定是不会小的。
随行的有冯道、窦贞固、苏禹珪、徐台符、魏仁浦等公卿百官，以及锦衣卫、殿前司、天子亲军等宿卫，至少五六千人，还有太监、宫娥数百人。
百官的随从，也有千余人。
此时，在曹州济阴县的官道上，数千人的出巡队伍浩浩荡荡，各种各样的旌旗、车驾，遍布宽阔而平坦的官道，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帜、旗、纛、旌、麾等旗子隐天蔽日，种类繁多，有日旗、月旗、云旗、雷旗、风旗、雨旗等六十多种。
在旗队的后边，是代表天子的“五辂”，也就是玉辂、金辂、象辂、木辂、革辂，主体形制如轿，以盖的装饰材质——
玉板、金板、象牙板、木（花梨）板、革板区分并名之，配合其他不同装饰，分为不同等次。
这种骆车，是设而不乘的，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。
顶盔掼甲的宿卫们，一个個都骑着仗马，项悬朱缨，鞍、镫皆铜金，鞍为黄毡缘青边，马首、马身皆以黄绒、缎装饰。
在天子车驾的两侧，还有幡、幢、扇、伞、盖等仪仗环绕。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伴随着充满肃穆之气的鼓角声，嘹亮了整个天穹，在曹州城的城门口，及至街道上，已经是万人空巷的一番景象。
归德军节度使宋延渥和刺史郭绍领官吏和百姓，外出朝拜，只为一睹天颜。
在城门口等了许久的宋延渥，翘首以盼，终于是等到了天子的銮驾，映入了眼帘。
然而，坐在六御马车中的杨骁，只是掀开了明黄色的帘子，瞟了一眼，就皱起了眉头。
“老曹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去传朕的口谕，前来迎驾的百姓都回去吧。归德镇的官吏，包括宋延渥在内，一律到府衙等候，不得有误。”
“诺。”
曹吉利当即答应下来，并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，前去向宋延渥、郭绍等文官将吏，传达杨骁的口谕。
得知杨骁的吩咐，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，倍感诧异。
“曹公公，陛下这是为何？”
宋延渥颇为不解的询问道。
闻言，曹吉利瞥了一眼宋延渥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：“宋帅，你是真不知情，还是故作不知？”
“皇上出巡前，早就三申五令过，要一切从简，地方百姓不必迎驾，不可兴师动众。眼下曹州这情况……恐怕不合皇上之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
宋延渥愣了一下。
站在一边的郭绍上前朝着曹吉利行了一礼，谄媚的笑道：“曹大人，曹州的百姓是自发前来迎驾的，并非是我等发布告示，要求他们迎驾。”
“皇上乃是九五之尊，受万民拥戴，曹州的百姓无不渴望能一睹天颜！”
曹吉利听到这话，只是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皇上的吩咐如此，做臣子的，敢不从命乎？”
作为“老油条”的曹吉利，阅人无数，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。
他哪里看不出来，这郭绍是在信口开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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